冥王甩手将我一把掷出窗外,我哇哇大叫,以为自己肯定会撞到窗框,结果擦身而过,毫发未伤。
我刚落地,他就像猿猴一般轻巧地翻出窗户,再次拎起我。
窗外是一条长长的巷子,宽可容两车交错而过,巷子的一侧是不同大小、或开或闭的窗户,窗框漆成红蓝白绿各色杂陈,琳琅得像杂物铺。不知道窗中是什么世界,另一侧是结结实实的青砖石墙,足有三人高,裂痕斑驳,也不知墙外是什么世界。巷子仿佛向着远处无限延伸,目力所及没有终点。
天色灰黑,宛如乌云压城,这令我很惊讶。明明几分钟之前我们待在院子里闲谈的时候,还是青天白日,阳光明媚,怎么突然变天了呢。
我问冥王:“什么情况啊这是?什么情况?”
他在我身边一声不吭,只是看着远处。
我们站在巷子里两扇打开的窗之间,面对青石墙。就像站在一幅被裱起来的画里,被框住了。
青石墙的墙根一溜儿长着白色的无名真菌与浓绿的青苔,还有无法解释的水迹。那些灰黑色潮湿的水迹仿佛在无声无息地浸润和蔓延,肉眼可见的,真菌与青苔也在疯长,一片片扩大覆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