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存在是外在性
存在是外在性。这样一个表达不仅是为了揭露主体的幻象,宣称只有抗拒着使独断思想迷失方向之沙阵的客观形式才配得上存在的名字。这样的一种概念最终毁掉了外在性,因为主体性本身为外在性所吞没,自我展示为一全景式游戏的时刻。外在性于是不再有任何意谓,因为内在性本身在为外在性辩护的时候已将它淹没了。
如果我们认为主体不能在客观性中得到解答,主体与外在性相对而立,那么外在性就只能是另外一番样子。外在性应该具有一种相对性的意义,就如大相对于少。然而在绝对内,主体与客体仍同属一个体系,以全景的方式互为游戏并互相提示。外在性——或者说异在性——归依了同一;在内在与外在的关联之外,应该存在着一种洞察此关联的侧视,它将拥抱并洞察(或直观)它们的游戏,它能提供一个最终的舞台,关联就在此舞台上挥洒着自身,它的存在在其中真实地尽力尽心。
存在是外在性:它的存在的练习本身属于外在性,只有受动于这一外在性时,思想才最好地服从了存在。外在性是真实的,这并非是因为一种它在与内心性对立中洞察到这外在性的侧视,而是由于一种面对面,这面对面不再完全是一种观看,它比观看走得更远:面对面从一个点来建立自身,这个点与外在性的分离是如此彻底,以至于它以自身为立足点,这便是我:这样一来,所有其他不依据此一分离的并因此是独断的(它的独断与分离以一种像我一样的积极方式互为依据)点的关系,都缺少了真理的——必然是主体性的——土壤。在他的无限异于暴力的面容内,人的真正本质展现为我的同类,而我的本质在一个我们分有同一体系的历史世界中是把握不到的。面容以它不会引起暴力的来自天上的呼唤制止和使暴力瘫痪。存在的真理不是存在的形象,不是关于存在性质的观念,而是一种置身于主观域的存在,这主观域改变着看,进而能够在外在性中充满命令和权威地、君临一切地说出自身。这种主体间性空间的弯曲反映着一种上升性的间距,它没有使存在变得虚假,而是使它的真理成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