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位半晌没有答话,时间久到六师弟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看着他脸色比自己还惨白无血,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轻颤着好似大病一场随时都要摔倒一般,更觉有异,只得又犯贱地带了点儿关切,扬声问道:“殿下?”
李云珩缓缓抬起头,从面目狰狞到惶恐无助,他带了一丝恳切和哀求看向他,这情景将那位六师弟吓得够呛,越发浑身抽紧了,只想拔腿狂奔而逃了。
他问:“你可知道你刚刚最后那个词……是什么意思,要用在……什么时候的?”
六师弟无辜茫然地瞪大了眼睛,想了半天才想起,他刚刚惹得李云珩雷霆震怒前最后一个词说的是什么,因而喃喃自语般念叨:“最后一个词?‘节哀’?殿,殿下是说……我,我用词不当么?可是……可是皇储殿下落葬都快月余了,五殿下和殿下是亲兄弟……叫亲人‘节哀’……不对么?”
李云珩怔怔后退了半步,整个人如遭雷击。从头顶到脚尖都如被冰封,恍若血管中奔腾着的都不再是热血,而是冰渣子。一瞬间,生命好似突然失去了全部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