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丸怔住。他恍惚想到了很多细节——景止僵硬的手指……抿紧的双唇……景止看向素时的视线……微红的耳根……“走吧。”鱼丸还来不及想清楚，脑袋上突然挨了一下，景止说，“去陪她。我替你买墨，打酒。”
第四章 茕茕白兔
兔子咬狼……狼看到兔子就跑……很好很好……
我为什么不吃她？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她啊！
那一夜素时的房间里烛火一直亮着，直到三更的梆子响过才熄了亮光。天色微明，她又早早起来，梳好头发，换好衣服，带着茶叶去余家当铺取物件摆摊。
她早，竟还有人更早。昨日来过的、没来过的，有二十多人，十分自觉地围绕在茶摊周围等待。王桂花与鱼丸正在摆放桌椅，街尾瘦弱文静的宋秀才正给人写号牌发放。一切井井有条，惊得素时差点把怀里的茶叶都扔掉了。
“素时姐姐，早。”鱼丸打个哈欠，抹了抹脸。素时走上前去摸了下他的头，笑着同众人道了一声谢，动作娴熟地开始烧水烹茶。
鱼丸一直悄悄注视着素时的表情。他认识素时已久，自认为对她的脾气十分了解。她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定了的念头就不会轻易更改。现下看来，素时只是杏眼下方有些黑影，神色之间依旧平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