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上方的那一小块天空由红色慢慢变成灰色,然后又变成墨蓝色。我点了一根烟,看到米勒的牙齿在火柴光的映照下闪现出金灿灿的黄色。
“有手电吗?”我小声问,“这样我们什么都看不见。”
“今晚有凸月。”
大概8点钟的时候,从院子里传来一阵低低的说话声,也许是其他院子,我们在里面无法分辨具体是哪一个,还有人在笑。估计是夜班警卫在交接。然后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此时有飞机飞过都成为一件大事,让人忍不住去想它是准备在耶希尔柯伊机场降落还是刚刚起飞?
费舍尔拿出一壶水,水壶底座带着金属杯,我们每个人都喝了一些。时间好像又过去了一个世纪,然后隐约有火车的声音传来,从西鲁克兹站驶出,咔嚓咔嚓地绕过下方萨拉基里奥角陡峭的弯道。火车的汽笛声听起来十分刺耳,像是法国火车,然后它开始加速。等到火车的声音消失时,一束强光亮起,差点照瞎我的眼。米勒手里拿着一个小电筒,正在看他的手表,然后满意地叹息一声。
“我们可以走了。”他小声说道。
费舍尔说道:“给我照下灯,利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