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金看着他的杯子斟入了香槟,心里还在想着种族的或是民族的消亡问题。泡沫流出了杯口,斟酒的仆人才缩回了手。看着新鲜的香槟,伯金忽然感到一阵干渴,把香槟一饮而尽。屋里有一种奇怪的紧张气氛搅得他不得安宁,让他觉着十分压抑。
“我这样做是出于偶然,还是有目的的?”他问自己。然后,他断定,用一般的话来说,他这样做是“偶然的目的性”。他掉头看了一眼男仆,那个男仆无声地走过来,佣人式的冷漠中夹杂着不满的神情。伯金断定自己厌恶祝酒、厌恶男仆、厌恶聚会,甚至在许多方面厌恶人类。然后他起来祝酒时,又不知怎的觉得心里恶心。
这顿午宴终于结束了。几位男士溜达进了花园。花园里有草坪和几处花坛,边上有铁栅栏相隔。这里景色宜人,一条公路在林荫遮蔽下沿着低洼的湖边盘蜒而行。春风拂面,对面的湖光山色闪着淡淡的紫色,一派生机。漂亮的泽西种乳牛走到栅栏前,柔软的口鼻中喘着粗气,可能是想得到面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