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再也没有不忠的风吹草动。首相受到的保护被渲染得人尽皆知,至于守着他的那个可怕的女人——许多人口中的“虎女”——就更不用说了。因此,铎丝不必再到处陪着他,她的无形威势已经是足够的屏障。克里昂大帝也安享了将近十年的平静与绝对的安全。
然而,如今,心理史学终于达到勉强能作预测的阶段。当谢顿穿过御苑,从他的(首相)办公室来到他的(心理史学家)实验室,他不安地意识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段太平岁月或许即将结束。
03
但即使如此,哈里·谢顿走进实验室时,仍然压抑不住一股澎湃汹涌的满足感。
变化多么大。
这一切的开始,乃是二十年前,他在自己那台二级赫利肯电脑上的涂鸦之作。就是在那个时候,后来发展成“仲混沌数学”的第一道线索,首度模模糊糊在他脑中浮现。
接着是在斯璀璘大学的那些年,他与雨果·阿马瑞尔一同工作,试图“重归一”那些方程式,除去构成麻烦的无限大,寻找迂回之道绕过最糟的混沌效应。事实上,他们得到的进展非常小。
但是现在,当了十年首相之后,他拥有一整层楼最新型的电脑,以及一整组研究各方面问题的工作人员。
出于必要,除了雨果与他自己之外,研究人员都只能了解各人直接负责的问题,对其他部分则不大清楚。在心理史学这座巨大的山脉中,他们每个人仅在某个小峡谷或矿脉露头工作,唯有谢顿与雨果看得见整座山脉。甚至他们两人也看不太清楚,它的顶峰都隐藏在云端,山坡则全被浓雾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