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恒就说:“那咋办?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让村子里的老老少少今晚上就在祠堂前的露天坝子里过夜吧?”
张幺爷说:“再想想吧。”
张子恒说:“我反正是没有招了。现在村子里的人都指望着我想法子,我能有什么好法子。”
张幺爷这时想起庹师。
庹师醒过来后,就到柴草堆里睡下了,张幺爷打手势让他去看生下来的孩子,他的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似的,径自到柴草堆里打呼噜去了。似乎他对女人生了孩子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张幺爷就说:“真是个怪人。”也就由他去了。
张幺爷现在想起庹师,是想让他带着大伙儿跟着蟒蛇流下的血迹找找蟒蛇,要是找到了,就想法子把它弄死,这样村子里的人就再也没啥好害怕的了。
庹师正在柴草堆里睡得死死的,呼噜打得像扯风箱。
庹师睡觉的姿势也古怪得很,平常人睡觉都是平躺着睡或者侧着睡的。可是这个庹师却是趴着睡的,大半个身子钻进柴草堆里,只剩屁股在外面,高高地撅起。
张幺爷还是头一次看见用这种姿势睡觉的人,不由笑了一声:“咋像狗似的撅起屁股睡觉?”
张幺爷用烟杆敲了敲庹师高高撅起的屁股,庹师睡得很死,烟杆敲在他撅起的屁股上,他只是伸手在屁股上挠了挠,呼噜依旧打得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