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能能醒来的时候,看到马干部正抱着他,用她自己的水壶给他灌水,马干部的水是温热的,把他的身子一下子就灌满了、灌热了。他惊醒过来,慌忙躲开了马干部,看着旁边的姚广德和巧巧正怒视着他,他擦了擦嘴角的水,表示自己与马干部毫不相干,但是已经迟了,姚广德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小腹,张能能像一个碾轱辘一样滚下山坡。
姚广德骂道,羞你先人哩,这大清早装死人?
马干部快速挡在姚广德面前,正色道,姚广德,你怎么打人哩?
姚广德被马干部突然的举动吓住了,随即赶紧换了副嘴脸,笑呵呵地走近前说,马干部,这孙子偷懒哩,这才刚走几步,装模作样,懒驴不打不上磨,别耽误了咱的大事。马干部要去拉张能能,巧巧突然一机灵,转身去拉张能能,张能能不理巧巧,在土坑里爬起来,继续背上木桶,返回路上把自己丢了的鞋捡回来,然后套在自己的脚上,一句话不说继续拉上驴,等在路边。
巧巧怨怒地跺脚说,大,他还不理我!
姚广德给巧巧使了个眼色,巧巧噘着嘴。马干部从挎包里掏出一把炒米,伸手递给张能能,张能能愣住了,姚广德也愣住了,张能能看看那白皙的拳头,手指间还往外流金黄的小米,舔了舔嘴唇,看一眼愤懑的姚广德。默默拉着驴向前走去,与此同时,巧巧的手就打过来了,差点将马干部手里的炒米打撒了,然后顺势将马干部的手和炒米一起推在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