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贱合璧。”
大叔哈哈笑:“他们没说我是诱拐无知少女的禽兽?”
“我少女,不无知!禽兽是他们,某两只对视一眼,江湖飘飘去也。”
十年来,深恩负尽。那本《洛丽塔》就放在外婆家,康乔决定翻出来再看看。这一天,她再会了阿令,竟发现自己顿悟了亨伯特的心情。他是那孩子的继父,他爱她,抚养她,善待她,带她走遍美国看尽风光,但她只致力于摆脱他,摆脱他,摆脱他。多年后他找着了她,她胖了钝了俗了,和平庸的男人结婚生子,很贫穷,很卑微,大着肚子找他讨钱——
她宁可和不相干的人相守,也不要和他在一起。这多像阿令,那个和她有过苦恋的人。
她本以为和他将至死方休,但她真的不是守节这块料,她有了别人。他呢?他呢?
她和他,连禁忌之恋都算不上,但他就是不要她了。
亨伯特说:“最让我难过的,不是洛丽塔不在我身边,而是那些欢笑声里,没有她。”若这样比照,康乔是幸运的,她爱的人不在她身边,但他仍能做回放肆嬉闹的市井少年,吃新鲜的菜蔬,喝冰镇的啤酒,有空就呼朋引伴赌赌牌九。
外婆,我不怪他,我们只是都不强大,撑不起一个家。
“我们要住在高高的楼层,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你坐在窗前安安静静地看书写字,厨房里烤着小甜饼,微波炉里热着牛奶……”阿令的誓言仍鲜艳如故,但已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