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梧欲言又止,却没有开口,只冲着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奚应芷仿佛绝望的小兽受到什么鼓舞一般,眸光陡然一凝,双手紧紧在胸口处握着帕子,清了清嗓子:
“爹,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谎称爱慕端亲王,只是为了脱身自保说的谎话而已。
端亲王权势滔天,京城无人敢背后说他的闲话,这件事也只会烂在所有人肚子里,绝不会成为旁人的话柄,姐姐说我败坏奚府声誉,简直是无中生有。”
奚松脸色缓和了。
再看奚应雪,就觉得不怎么顺眼了。
这个女儿怎么老想着吓他这个老子呢?
他虽然没念过什么书,可当官这么多年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容易被糊弄的乡巴佬了。
说这些弯弯绕绕的,真把他当傻子了。
奚应雪打量着他的神色继续道:“至于那个什么宁公子,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姐姐要是想借此抹黑我的名声,请拿出证据在说话。”
说了这一席话,长梧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欣赏喜悦。
方才自己和她说的一番话,她应当是听进去了,果然是孺子可教。
先前还懦弱胆怯的女孩子,如今也敢挺直腰杆堂堂正正为自己辩驳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奚应芷嘴角的笑意深切了几分。
她在奚府势单力薄,若要和奚应雪这个嫡女抗衡,唯有自己为自己钻营出几个靠山。
长梧是跟在奚松身边多年的长随,若他肯站在自己这边,勉强也能压制住姚轻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