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听到这里,也觉得这桩案子判得有些过重,于是放下手中书本,想了想说:“以刘建同的案情,这样判也没什么不妥的。就是同时要他两个儿子去充军,似乎苛了些,改天我去同大殿下说说,留一个下来也是好的。”
林叔寒又冷笑一声,说道:“秋大人面子大,在大殿下那里是说得上话的。干脆好人做到底,帮忙在下面这件案子上说项说项。”
秋仪之是何等机灵的人,早就听出林叔寒话中含了几分揶揄口气,却不知其中又有怎样的深意,注视了一会儿林叔寒那双眼神深邃的三角眼,说道:“什么样的案子?可是林先生有朋友牵连在里头,要在下去我大哥那里讨个人情?”
林叔寒也同样直视秋仪之的双眼,说道:“林某可没有这样的朋友,即便是有,知道他原来是个吮吸民脂民膏的败类,也断然跟他绝交了的,哪里肯会帮他求情?”
他顿了顿,将话题重新引到案子上,说道:“大人一定记得苏州府私分太仓、常平仓余粮的案子。这是一桩窝案,苏州府里头零零总总有四五十个官员牵涉在里头。大人是知道的,本朝自太祖皇帝开始,凡是涉及到太仓、常平仓的案件,没有一桩是从轻发落的。就拿苏州这桩案子来看,大辟、腰斩、绞刑的加起来就有十三个人,其余充军、监禁的更是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