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她醒来时痛苦万分!”他带着可怕的怒气大声嚷道,由于一阵控制不住的激情发作,他跺着脚,发出呻吟。“哼,她直到最后都是个说谎的人!她在哪儿?不是在那儿——不是在天堂——也没有毁灭——在哪儿呢?啊!你说你不管我的痛苦!我只有一个祈求——我要为这反复地祷告,直到我的舌头僵硬——凯瑟琳·恩肖,在我活着时,愿你得不到安息!你说是我害了你——那你就缠住我不放吧!被害人的阴魂总是缠住他的凶手的。我相信——我知道鬼魂总是在人世间漫游的,那就永远跟着我吧——不管用什么形式——把我逼疯吧!只是别把我撇在这个深渊里,让我找不到你!啊,上帝!这真是没法说呀!没有生命,我怎能活下去!没有灵魂,我不能活啊!”
他拿头往满是疤结的树干上猛撞,抬起两眼,干号着,那模样根本不像一个人,而像一头快被刀矛捅死的野兽。
我看到树皮上有好几片血迹,他的手上和额上也都沾满了血。也许我眼前见到的这一幕,昨天晚上已经演出过多次。这已很难引起我的同情——只能使我胆战心惊。但我还是不忍心就这么离开他。可是他刚一清醒过来,发现我在看着他,便大声吼叫着命令我马上走开。我听从了,我可没有本领叫他安静下来,或者能给他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