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我在亮光厂那些同宿舍的姐妹们,比如吴少芬,比如罗小花等等,这些人也都是夫妻一起到外面打工的,又有几个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的呢?想到这里,我理解了我妈,理解了和她一起打麻将、抽烟、开黄腔的那些妇女,也更坚持了在县城开服装店的决心。只要在县城开服装店,有了钱,以后结婚,就不用过这种家不象家、夫妻不象夫妻的生活了。
回到家里,麻将己经散场,我妈眼圈红红的,象是哭过,看到我,更是眉头紧皱。我故意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亲热地和她讲话,直到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从那以后,我不但不再反对妈妈把麻将桌开在家里,甚至在她们打麻将时,我还有意回避。这些都是良家妇女,她们聚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排谴无聊和寂寞。她们打麻将打的都是小钱,不在乎输赢,所以从不沉溺其中。更多的时间,她们含辛茹苦地操持家务,教育孩子。只要有剩余,她们也会尽自己的能力照顾老人,生活过得拮据而平静。
但忽然有一天,这个看似平静的生活,却被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打破了。新闻的主角竟然是我三叔家刚满18岁的堂弟康康!
我爸有三兄弟,我奶奶在生下二叔后因难产去世了。为了有人照顾二叔,爷爷又娶了现在的奶奶。可现在的奶奶并没有好好照顾二叔,二叔要是尿床了,奶奶从来不理他,让他自己用体温把衣服焐干,大冬天也不例外。奶奶很快就生了三叔、大姑和二姑,对我爸和二叔就更加横挑鼻子竖挑眼了。常言道,有后娘就有后爹。因为奶奶从中作梗,时间久而久了,爷爷也就不待见我爸和二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