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沉默,白苏扭过头,又开始啜泣,许久后寒江开口:“您离京没几日,宝葫姐姐就病死了。”
风临默默地低下头,很久没有说话。
夜里,风临梳洗完毕,由平康搀扶,蹒跚着去了正殿,进内殿时,皇夫正坐在榻上,拿着丝帕捂嘴,不住地咳嗽。他见了风临来有些惊愕,连忙将帕子藏在身后。
风临走上前,伸手去摸皇夫半白的枯发,一根根发如枯草般剌着她的指尖,令她心痛如摧。而后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又伸手去拿藏在他身后的丝帕。
白色的丝帕在自己的手掌中展开,露出了点点血迹。风临低着头,几滴泪落在血上,晕染出两三朵花。
皇夫抬手为她拭泪。
风临哭的更凶,抽噎道:“对不起……”
皇夫轻轻用指尖拂去她的泪珠,哑声道:“回来就好。”
昏暗的灯火中,风临跪伏在他榻前,哭得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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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三月,风临父女二人一步也没踏出栖梧宫过。
武皇曾来看过风临。彼时风临蜷缩在床榻之上,正为伤口的疼痛而冒汗。见着武皇来,她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却被武皇摇头阻止。
十几日不见,武皇憔悴得叫人认不出。
她眼下乌青极为明显,面色阴灰,没有化妆,只简单挽了几根银簪。细细看,似乎鬓边多了几根白发。
宫人为她搬了个凳子,她就坐在了风临榻前,也不说话,只用疲惫的眼神看着风临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