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掩着嘴咯咯笑出声,看向素来老谋身段的父皇,“这话要是被皇后娘娘听见,她不是被气死,就是被吓死。”
平康帝单手撑在龙椅上,精气神十足的眼睛疏懒的眯着:“你切莫小瞧了那个女人,她的胆量永远都比你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你还没有告诉朕,现在你对这桩案子有什么看法?”
殷璃见平康帝真要让自己说出意见来,也就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直接开口道,“很明显,这件事是冲着孤来的。”
“哦?”平康帝睁开了眼睛,笑盈盈的看向殷璃,“难道不是冲着薛海去的吗?当日在朝堂上,你可是亲眼看着福汉卿和另一名官员一起联合欲给薛海治罪,当时若不是他够机灵,怕是都扛不住那样的攻势。”
殷璃笑笑,道:“父皇刚才说了,薛海是儿臣的人,既然是儿臣的人,攻击他就相当于攻击儿臣。”
“不错,脑子转的挺快,继续说。”平康帝招了招手,立刻就有宫人送上来茶水。
殷璃看着兴趣不错的平康帝,虽然不知他为何坚持要让自己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看法,可既然这是个机会,她就没理由让其错过。
“薛海的奏疏儿臣看过了,写的很清楚,人证、物证、乃至于动机都标的清清楚;可越是清楚明了,儿臣越是觉得有问题。杨平之和蔡康就算是犯了事成了犯官,这样两个人又怎么可能跟当朝丞相府的管家结仇?孙德说,他之所以要毒杀这二人,完全是因为当初这两个人来阮府走动的时候,曾小瞧耻笑过他。可据儿臣所知,杨平之虽然性格孤傲,但并不特别张扬,至于蔡康更是个喜欢闷声干事的武将;他们二人既然是去阮府走动,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得罪阮府的管家?父皇,这孙德可是外祖父身边的得力之人,只要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样的人是不能轻易招惹的。这两个人难道是脑子进水了,这才冲到阮府的地盘去为难一个府宅的管家吗?所以,孙德给出来的理由乍听上去十分完美,可却经不起推敲细究,只要冷静的想一想,就能发现到处都是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