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你的门前,不准你听见。
想起堤岸上,我们一排儿坐,
流金万点,是月影掉下江波,
你们挨次说,我静静地听着,
静静地睡着,望天上的星河。
想起你,想起你小小的温存,
半夜里醒来,一粒荧荧的灯,
悄悄地,恰像我梦里的灵魂,
是你,不是窗角儿的那颗星。
我不曾
我不曾察觉到春来春归,
只看过了一次花开花飞,
一切都曾在春醪里沉醉,
我斟酌的还是自己的泪——
而且不是沉醉呀只是昏迷。
树上的桃花已片片飞坠,
夹在书内的也红色尽褪,
你曾经饮过春醪几多杯,
你沉醉的人如今醒来也未?——
我的泪酲呀,是永远不会消退。
外寄来相片一张[10],是朋友处借来的照相机自照的。因急时无他相可寄你,也可以让你可以看看我。关于你升学,我前已说过,“在转换一下生活的意义上,我赞成”。教小学实在太苦了。焕昌们今年很少通信。去年他写信来问北方的学校,说想到北方来。琴侠,去年在清华给他写过一封信,久不得回信,不知何故?等等再写信来。
祝
进步。
其芳。四月廿五日下午。
信三 1931年8月20日发自北平
天墀:
信收到,知道你已到了成都,准备升学了。这是好的,老在涪陵住着教小学不是办法。你的信记得陆续接过几封,有时写过回信,有时一拖又算了,因为好一向生活胡涂,又惹了另外一点麻烦事。你竟一封信也没收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