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鹏举商议军情后,又去远途查探一番,回来后,已经入夜.
屋子里亮着一盏灯,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花溶亲自在替他刷那副久经征战的银灰色铠甲.
他急忙说:“十七姐,你身子不好,歇着,不要刷了.”
花溶嫣然一笑,将铠甲放好:“等你再次披挂上阵时用得着.”
岳鹏举坐下,端碗吃饭,才叹一声:“我今日方知,洞庭水军势力比我想象的更加庞大.”
花溶点点头:“我今日也出门打探了一番.杨么等的势力比秦大王更庞大何止十倍.不过,我今天得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我今天闲逛时,听到潭州城里的杂耍百姓吹牛,说钟子义掳掠了浏阳县城里最漂亮的妓女小心奴做妃子.而这个女子又曾是杨么的宠妾.”
“竟有这等事?”
“钟杨二人结盟,如果能先化解他们的盟誓,各个击破岂不是好得多?”
岳鹏举点点头:“好,若能先化解二人联盟自然为上策.”
夫妻二人又谈论一阵各自收集的见闻.花溶叹道:“我一路上听闻钟相‘等贵贱’的提法,曾很是振奋,一度,还以为他是个人物.可是,等到洞庭亲眼所见,听闻他家的产业遍布各地州县.如果是真正的均贫富,为何这一带的乡民还在卖儿卖女?可见,真让他做了皇帝,不过又是一个新的孤家寡人.这天下,循环往复,其实,永远都是站在最上层的人享乐荣耀,而下面的民众,只能追随效命.皇帝也罢,水寇也罢,他们本质都是如此.我们今天剿灭了水寇,也不过是让赵德基更能穷奢极欲而已.天天打打杀杀,其实,不如随鲁大哥在东林寺青灯古佛,粗茶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