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毕业了。”吴棋小声嘟囔着。
吴棋的母亲抱着准备搓洗的衣服从屋里走出来,“娃儿想去你就让他去,又不急着这几天的事情。”
“你不知道,”吴棋的父亲对他母亲说话的语气没有对吴棋那么生硬,“这几天工地要赶工,一个人多给二百块钱,就这几天的功夫。”
提到钱,吴棋的母亲犹豫了,她跟吴棋打商量,“你跟你爹去帮几天忙,你不是说就是在教室做题又不上课,家里不会让你耽误考试的,等到考试那一天你就回学校,我去给你老师请假,怎么样?”
吴棋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他从来不惹母亲生气。
吴棋的父亲没有技术傍身,他在工地上是杂工,他求着一位认识的涂料工带着吴棋,他也知道什么都不会是不行的,吴棋这个年纪正好学学手艺。
这片楼区高十层,吴棋的工作就是等在电梯旁边,把涂料从电梯里搬出来,哪个房间喊要几号涂料,他就用小板车推过去,这活儿还算轻松,绝大部分时间吴棋都只是站在那儿等着。
明天就要开始考试,吴棋瞒着父亲带了课本过来,他专心看书,没听到要清漆的声音,7号房的老五气呼呼地走出来,手里长长的滚筒吧唧戳在吴棋的后脑勺。
“来一桶清漆,你妈的,你来这是干活儿的,看什么狗屁书。”老五手艺好,脾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