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竹细心地替她理理衣领,道:“可以了。天还未亮,奶奶往阴影处站站,什么都看不出来。”
林谨容抬眼看了看天边,照旧的黑得如同一团浓得化不开的浓墨。
远处已经响起和尚做法事的梵唱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朱见福沉默地引着陆纶往前走,同时警惕地盯着陆纶的一举一动。
作为一个长期跟在陆建新身边,大事小事,阴谋诡计见了不少的心腹大管事来说,他是见多识广,有一定判断力的。
即便是主家语焉不详,并不曾让他知道事情的全部。
但凭着主子们无意间露出来的只言片语,还有应对情绪,他就能判定出,陆家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大抵是招惹了什么祸事,根源就在这位又黑又壮,据说十分勇猛有力的五爷身上。
看看,不过是喊去问句话,就喊了这样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陆建中身边的管事跟着,又叫他守着。
陆建新的眼神与语气,他最清楚明白不过,那是要他一定要把事情办妥当的意思。
陆纶十分沉默,腰背笔直,每一步都走得很稳,甚至于不曾试图同他打听此行的因由和目的,全无小辈突然被长辈召见时的惊慌不确定。
朱见福还记得,当初他跟了陆建新在任上,陆缄还跟着林玉珍、陆云跟在陆建新身边的时候。
陆建新常常会突然喊他去通知陆缄过去检查功课,或者带出去见客,有时候是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