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吼天狮的老婆杜氏赶来,趁势把吼天狮又诀又骂推搡着回屋。众目睽睽之下,吼天狮像遭霜打焉的禾苗,啄起脑壳没趣没趣地走了。
牛娃子无声地把他大爹埋了。没敢打火炮。烧了纸,送了三天火焰把。
由此,左右两家人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打了几十年的肚皮官司。
左右两家人几十年来表面上一团和气,从来没有吵过架,甚至从来没有红起脸说过话。但是,他们是口交心不交,活像一对表面上恩爱的夫妻,却同床异梦,背对背地睡了几十年;又像两个比邻的国家,表面上友好亲善,迎来送往,但官样文章的背后却是口蜜腹剑,互相较劲,随时准备兵戎相见。
平常,左右两家人无论哪家来个客人,再忙再累也要赶紧炒一份好菜端过去待客。牧童说,他经常听见外婆在催舅母:菊英,你赶忙炒菜端过去待客,人家开饭了。有时候家里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菜,就煮一碗挂面,或摊一碗母猪皮(薄饼),甚至端一晚白米干饭,也要去待客。在“多谢啦”和“谢啥子”之类的客套话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