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复哭泣,悲愤之语从他们口中倾泻而出。
“哥哥的举动确是无礼,但哥哥是殉死者的遗族,而且已决心出家为僧,何至死罪!”
“这还好,但绞首刑未免太过分,自先祖以来,累功得千石大禄,若赐以武士般的切腹,也就算了,想不到竟白书处绞首刑,这与野盗奸贼何异!”
“是啊,由此看来,不仅本家遗族,连我们族人都无法平安度日了!”
“不,即使没有处罚的指令,但受绞刑者的族人哪还有面目立于侪辈,出仕奉公!”
大家口泻愤懑之语,最后弥五兵卫瞠目大怒说:“别说了!祈祷神佛,表示恭顺,静待音信,都是因为相信主上的慈悲,相信君臣的情爱。如今事已至此,可知主上已毫无君臣之情。君既非君,则臣亦非臣。我们不是应该接受征讨,以完成知耻武士的末日吗?父亲自刃时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兄弟们切莫分离,即指今日之事!”
市太夫与五太夫都挺胸摩掌说:“理当有此觉悟!”
权兵卫的妻子亦无异议。
随着太阳的西下,兄弟们都带着家人与家仆潜进权兵卫邸宅,告以事情的经过,听完之后,没有一个人反对,俱皆同意。
自忠利去世以来已一年有余,阿部兄弟在不可言喻的舆论重压与冰冷白眼之下度着多么窒闷的日子!这种苦恼连家人、家仆也莫不遍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