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从舅舅这里得到温柔对待的蔓蔓,回去的路上飘成了一朵云,这朵云一会儿滑过树梢,一会儿漫过屋顶,更多的时候,她飘在空中,看着正在失去本来面貌的福林,就像一只大饼,被看不见的大嘴一口一口地啃,啃过之后吐出来的是崭新的带着深深齿痕的街道。这样的齿痕,已经啃到舅舅家边上来了,下一口,那尖利的门牙必然将舅舅家的房子一劈为二。
安庆这天回来得有点早,不到半夜,居然就回来了,看见蔓蔓,似乎吃了一惊:你在家呀?我还以为你正在医院里做引产呢。
蔓蔓愉快地哼了一声。
安庆没说话,挨着蔓蔓卟地一屁股坐下来,一条腿长长地伸出去。
可以琢磨琢磨孩子的名字了,名字可马虎不得。
作为回应,安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另一条腿也长长地伸了出去。
可以取个中性名字,男孩女孩都可以用的。
没牌打,真无聊!安庆猛地收回两腿,站起来走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