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那么不带个人感情,那么专注,在某种意义上是超脱了她。他们从没有把她看作一个女人,她能看出来。她对他们就是一个神秘的人,某种激情的载体,那激情对她遥远得没法儿领会。她自己处在催眠状态,看到他们俯身望着她的脸,黑漆漆的,脸上透明的红颜料和黄杠条的轮廓奇异地闪闪发光。这鬼怪似的化了妆的脸黑亮亮、活生生的,那双眼睛固定不变地闪着坚定的光,紧闭的画得发紫的嘴角充满不详的悲伤和严酷无情。那是无尽的根本的悲伤,是严酷无情的最终决定,固有的复仇意识,还有就要得胜触发的那种狂喜——这一切,她能从他们脸上读出来。她就躺在那儿,被那漆黑怪异的双手按摩得目迷五色。她的肢体,她的肉体,甚至她的骨骼最终似乎都被发散了,进入了一片玫瑰色的迷雾,在那里,她的知觉徘徊着,就像一丝丝的阳光徘徊在发红的乌云中。
她知道那丝丝的光会消退,那乌云会变得阴暗。可是现在她却不相信这个。她知道她是一个牺牲者,所有这些在她身上做的精细活儿都是要牺牲她而做的功课。可她并不介意。她原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