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蹇生再上前半步,盯着唐绍武,说:“你要我和你联手?”唐绍武把脸色一正说:“当初要不是你去惹来的黄雀雀和张老头子,哪里来今天的事?”随即又是一笑,说:“放心,有你的好处。我的人可比那边的人要规矩得多。我们都是凭苦力吃饭,有正当职业,烧个煤掺个茶,开开火车。不像那边,开赌场窑子大烟窟,打呵欠割舌头,没得一个好人。你清白身家,何必跟他们搞在一起?”陈蹇生说:“那这一站的人?”
唐绍武眉毛一挑,说:“马上放行。你做鲁仲连,我们三家坐下来谈。谈出个结果,双十节前保证平平安安;谈不出个结果,全国铁路停运。我听说蒋委员长在往陕北调兵,到时半路上铁轨出事,十几万人停在路当中三天,那就好耍了。我才不管你们是牛打死马,还是马打死牛。”陈蹇生眯起眼睛说:“你这是在要挟。”唐绍武扯起嘴角一笑,吊儿啷当地说:“手里没得牌,就不敢坐在牌桌边。”
陈蹇生当机立断,说声“好”,招来士兵,围在自己身边。香云纱男人见势不妙,走上前说:“原来你们是连裆码子○1。那好,这一车站的人,是你们留下来的,我们就帮个忙,替你们解决了。我们两家联手,血洗上海火车站,明天的报纸头条,要哄动全国。”唐绍武讥笑道:“老子怕死人?要是怕,就不留下这些死鸡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