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松了手。
那人却反握住:“方才拽得那么紧,差点将人家衣裳扯烂,现在岂是想松就松的?”
他脸习惯性地一红,避开那目光:“方才失态,抱歉。”
那人一笑,终于松了他手,却动手擦了擦他额上汗珠:“做噩梦了?”见他目光黯然,便哂道:“看来还是我功力不够,才惹你梦呓连连的——平时别人只要是吹上几声,你就能睡得挺安稳了。”
他这才注意到身旁人手中的笛子:“怎么?”
那人便解释道:“这许多天来,多亏我那‘师父’的灵丹妙药,你身体倒是好了许多,就是整日噩梦胡话的,也不知想了多少办法,最后只有你那王爷吹笛能让你安静睡去。”
丝丝柔软爬上心头,微甜微酸,君潋垂睑:“他会吹笛?我都不知道。”
“啊——”那人吐了吐舌,“那你可知道:这个好主意还是你那学生想的呢——小小年纪倒深知你心哪。”
“你不也是吗?”
“噶?”心头一跳,正对上他温和澄明的目光——“谢谢你,离若姑娘。”
“认出来啦?”小厮打扮的离若笑起来仍带着几分媚态,“你谢我什么?”
君潋微笑:“一谢你将王爷支去休息。”
“何以见得?”
温柔的目光掠向她手中的笛子,斑斑的印记是湘竹染泪,还是情意深烙?“若是他还醒着,这笛子便绝落不到旁人手里去。所以,姑娘定是有方儿让他去休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