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纪氏眼角流下几滴泪。她以帕拭泪,遮掩眼里的讥笑。
其实吴家小姐根本不是重病去世,而是被歹人强了身子羞愤自尽。这事还是她一手策划,是她的得意之作。
还道书瑾兄是天生放浪不羁,原来是伤情移性的结果。
青逾明叹息,“原来是有这样一段故事。”
纪氏觑着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是了老爷,今日怎会突然提起兄长的婚事?”
“没什么,就是猛然想到而已。”那些个淫乱不堪的事情,青逾明自然不会说的。
纪氏自是不信的,但她按捺自己不去追问。
青逾明又在浅月居内坐了阵,方才离开。
望着他的身影出了院落,纪氏脸上的笑倏地尽数收起,“去趟纪府,跟大爷说我要见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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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安苑
成排镂空的雕花窗支起,带来一室明净。四合如意天华锦纹毯铺地,靠窗位置摆着黄花梨螭纹榻,边上放着秋金色引枕。
简氏和曲氏隔着凭几榻上坐着。
曲氏望着垂头抹泪的小姑子,“好了,眼下那女人也进门了,孩子也有了,你就算把眼泪流干了便能改变什么?”
“嫂嫂,我哭非是为那女人。我早知自己不能生,老早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伤心的是相公的态度。我已一忍再忍,相公还是不满意,那女人只要皱一下眉,他便觉得是我欺负了她。十年夫妻,他竟这般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