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啊,你盖屋在咱这片都是赫赫有名的,”道武半真半假地说道,他也说不出什么更好的话了,“干出来的活那还用说吗?”
此刻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包工头,他还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的,他既不想明着得罪这孩子也不想再和其继续交谈下去,只希望这个不会屙好屎的瘟神尽快地滚蛋,好眼不见心不烦。
“咱别的先不说,你就看看他们弄的这个水泥面吧,这也能叫和灰?”田麻子显然不甘心就此随便离开,于是继续卖弄和挑拨道,两个嘴皮子就和刀子一样,“这么弄一点粘性都没有,根本就粘不住砖嘛,我看纯粹就是糊弄老二你这种不懂行的人玩的。还有这个践脚墙,你也仔细地看看,垒得三尖子八棱的,你说这玩意能结实吗?说难听话,这和干碴楼又什么区别?一踢就倒的,来,你过来看看。”
他一边胡说着,一边抬脚就踢了几下践脚墙。
此时桂卿心中的怒火早已经熊熊地燃烧起来了,他要不是觉得以前很少和田麻子这家伙打交道,眼下还想拿这孩子当个人熊看待的话,早就上去针锋相对地回敬他几句,然后再让他立马滚下来死一边去了。但是,出于一贯的谨慎和忍让,也出于多个仇人多道墙的顾虑,他说出口的话却是:“大叔,你天天给人家盖屋,懂得又多,当然有经验了,但是说你像俺这些人谁一辈子能盖几回屋啊?所以说,肯定有很多地方不如你明白,对不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农村盖屋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还要多高的要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