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丈夫以为两千法郎的开司米只值五百,有的以为五百法郎的开司米值到两千。还有一般可怜的妇女让儿女挨饿,好搜刮些零钱做件衣衫。我可从没干过这些下流的骗局。这次是我最后一次的苦难了。有些女人为了控制丈夫,不惜把自己卖给丈夫,我至少是自由的!我很可以叫纽沁根在我身上堆满黄金,可是我宁愿伏在一个我敬重的男人怀里痛苦。啊!今晚上特·玛赛再不能把我看作他出钱厮养的女人了。”
她双手捧着脸,不让欧也纳看见她哭。他却拿掉她的手,细细瞧着她,觉得她庄严极了。
她说:“把金钱和爱情混在一块儿,不是丑恶极了吗?你不会爱我的了。”
使女人显得多么伟大的好心,现在的社会组织逼她们犯的过失,两者交错之下,使欧也纳心都乱了。他一边用好话安慰她,一边暗暗赞叹这个美丽的女子,她的痛苦的呼号竟会那么天真那么冒失。
她说:“你将来不会拿这个来要挟我吧?你得答应我。”
“嗳,太太,我不是这等人。”
她又感激又温柔地拿他的手放在心口:“你使我恢复了自由、快乐。过去我老受着威胁。从此我要生活朴素,不乱花钱了。你一定喜欢我这么办是不是?这一部分你留着,”她自己只拿六张钞票,“我还欠你三千法郎,因为我觉得要跟你平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