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奏疏虽然写得慷慨激昂,但是呈上之后却如泥牛入海,哲宗皇帝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这种微妙的时刻,皇帝的沉默似乎更能表明他绍述神宗的决心已经不可动摇。十一月,哲宗透露了复用章惇为相的想法,范祖禹大惊失色,极力劝谏。可哲宗一言不发,只给了他一个极度不悦的眼神。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与此同时,数月前已接到罢免诏命的苏轼却迟迟不愿动身,一直盼望能借辞行之机最后对皇帝进行劝谏,可一直等到十二月,天子依然不召他入对。苏轼只好黯然离京,临行前给皇帝上了最后一道语重心长的奏疏:
古之圣人将有为也,必先处晦而观明,处静而观动,则万物之情毕陈于前。陛下圣智绝人,春秋鼎盛,臣愿虚心循理,一切未有所为,默观庶事之利害与群臣之邪正,以三年为期,俟得其实,然后应而作,使既作之后,天下无恨,陛下亦无悔。由此观之,陛下之有为,惟忧太早,不患稍迟,亦已明矣。臣恐急进好利之臣,辄劝陛下轻有改变,故进此说,敢望陛下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