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说道:“这一场功劳,全亏那都尉,和俺衙门里的几位相公;明天吩咐厨房里,须办上好的酒席,把都尉请来,请伍相公陪着,好好管待一天。便是俺内宅里,也须摆一席酒压压惊呢。”
那班姬妾,听说要办酒席,便把愁容泪眼收去,个个欢喜起来。那安邦听了,快活得在屋子里打旋儿。荣氏说:“时候不早了,大家睡去吧;明天早点起来,俺还要痛痛快快地喝一天酒呢。”
说着,一眼见了厚卿,又笑说道:“我几乎忘了,如今花园的墙垣打破了,园子里也住不得人了。外甥哥儿快搬进来,在我后院睡吧!”
厚卿巴不得这一句话,当时许多丫鬟听了,便到西书房里七手八脚的一阵,把厚卿的铺陈书籍,一齐搬到荣氏的后院的东屋子里。
当夜各自散去,厚卿也回房去。听更楼上已打过四更,他兀自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不能入睡。他做梦也想不到今晚一场乱子,却给了他一个亲近娇娜的机会。他爱娇娜的心,原不是一朝一夕,此番见他心上人出落得异样风神,更惹得他魂梦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