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宁说:“我们想解放全世界还没被解放的三分之二的劳动人民,这没错。但这种解放,究竟是恩赐的、派发的,是由少数领导指定的,还是应该在一种公平的、宽松的、和谐的社会环境中,由民众自己来救自己,自己解放自己?”
田叔不耐烦地挥手说道:“不要跟我讲那么些理论,直截了当说,你想干啥?”
冯宁说:“我想做一件我父亲一直想干一直也没能干成的事,那就是试着自己来救自己,自己来解放自己,这也是我要到深圳来的理由。它现在是特区,它有可能给每一个到这儿来的人创造一个自己救自己、自己解放自己的大环境。说到底,自己当家做主。”
田叔眯起眼,咬着牙说道:“你小子……说浅了,是不简单;再往深里说……就是脑后有反骨!”
冯宁忙站起来说道:“我不害人,也不去妨碍任何人,我不给社会添乱,我只想要我那一份生存的权利。我想做我自己,我创造,我努力,我守法……我想活得更滋润……”
田叔慢悠悠地说:“然后去支派别人?”
冯宁说:“有朝一日,我有那个可能了,只是想为别人创造一个环境,让他们也去创造,也去努力,也去活得更滋润,更像一个人……”
田叔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