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他泡了个热汤,身体里无一处不散发着暖意,任由侍女伺候着更衣梳头,小半个时辰之后,一个与以往迥然不同的清虚子出现了。侍女举着铜镜,里面映照出的再不是那个邋遢道人,而是须髯飘飘,一派仙风道骨的不世真人。
不过,他却知道,这样安逸的日子没有几日好过了,如果就此享乐下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至少现在权力和财富都是唾手可得的,然则,有理想的道士和那些只知道依附于权钱的道士是有着根本区别的。
一念及此,清虚子捋了捋顺滑的胡须,得意的笑了。
吃过早饭,清虚子赶往城南仓场,他早就听说了郑显礼在训练炮兵的情况,对于火器的兴趣他自问不输于任何人,被人抢在了前面,就必须去看看对方强在哪里。
在观摩了炮兵的试射以后,清虚子终于心服口服,比起火炮的威力,霹雳炮开花雷简直就是小孩过家家,这种认知甚至让他有些气馁,他甚至在考虑以掷弹兵为主的火器营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掷弹兵是火器营精锐化的成果,是清虚子的得意之作,由于选拔标准及其严格,到现在也不过万人左右。
“……清虚真人何故失神啊?”
直到有人拍了他一下,清虚子才发现郑显礼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
清虚子不愿意说谎掩饰自己的失落,便直言道:
“郑将军炮营一出,贫道的掷弹兵营怕是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