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竹下师傅的这道烧河豚烧得十分得地道,味鱼肉美,回味无敌,我边吃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一饮而尽,然后摸了摸肚皮,高声吟道:“
春洲生荻芽,
春岸飞杨花。
河豚当是时,
贵不数鱼虾。
其状已可怪,
其毒亦莫加。
忿腹若封豕,
怒目犹吴蛙。
庖煎苟所失,
入喉为镆铘。
若此丧躯体,
何须资齿牙?
持问南方人,
党护复矜夸。
皆言美无度,
谁谓死如麻!
我语不能屈,
自思空咄嗟。
退之来潮阳,
始惮飧笼蛇。
子厚居柳州,
而甘食虾蟆。
二物虽可憎,
性命无舛差。
斯味曾不比,
中藏祸无涯。
甚美恶亦称,
此言诚可嘉。”
雅格布怔了怔,问:“小胡,这是谁的诗呀?”
我笑道:“老布,你也算是精通汉学的汉学家了,怎么连宋代著名大诗人梅尧臣《范饶州坐中客语食河豚鱼》都不知道呢?”
雅格布见我把大部分鱼都吃了,不但没事,而且诗兴大发,他显然是多少有些意外,看了旁边的助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