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了半晌。在一片寂静中,传来了踏地板的声音,贤造跟在洋一后面慌慌张张从店里回来了。
“刚才你家里打来了电话,说是待一会儿请老板娘给回个电话。”
贤造只对阿绢讲了这么一句就走进了隔壁房间。
“没办法。家里有两个女用人,可是一点也不起作用。”阿绢咋了咋舌头,同浅川的婶婶面面相觑。
“这年头的女用人呀。——我家的女用人反而给添了麻烦。”
她俩这么谈着的当儿,慎太郎口衔金嘴纸烟,正陪着寂寞的洋一说着话儿。
“准备应试了吗?”
“在准备,但是今年没下功夫。”
“还在净作和歌吗?”
洋一显得心烦意乱的样子,自己也点了纸烟。
“我不是哥哥那样适合考试的人。我最讨厌数学……”
“讨厌也得考呀……”
慎太郎刚讲到这里,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纸槅扇边的护士小声说话的婶婶,隔着火盆对他说:“小慎,你妈妈叫你呢。”
慎太郎把吸了一半的纸烟扔掉,一声不响地站起来。他像推开护士似的径直走进隔壁房间。
“到这儿来。你妈说有事对你讲。”
独自坐在枕边的父亲努努下巴颏儿向他示意。他按照父亲的指点,挨到母亲跟前坐下来。
“有事吗?”
母亲绾了个梳髻,枕着方枕,在遮着布的电灯光下,她的脸比先前显得更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