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没出息劲儿把我老舅姥爷给逗乐了:“大光,要不你去北屋睡吧,那屋不那么臭。”
北屋以前是我小舅住的房间,现在他在城里上班,不经常回来,所以大多数时间都空着。外墙上一片爬山虎,窗根下是邻居搭的黄瓜架子,属于天然的植物氧吧。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老舅姥爷在这屋堆了很多粮食,多少有点儿潮湿的仓味。但跟鸡粪比起来那简直是芳香四溢。我头昏脑胀顾不了许多,点头痛快的答应了。
屋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老舅姥爷问我敢不敢自己睡。从小到大,我都一个人睡惯了,当然不在乎什么。于是,老舅姥爷帮我架好蚊帐,又给了我一只大手电就出去了。
脱离了恶臭侵袭的我倒头沉沉睡去,这一睡便睡出了一个烂大了街的恐怖桥段。
大约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被一泡尿憋醒了。迷迷糊糊打着手电在尿桶里解决完生理问题,钻进蚊帐里继续睡,可耳边突然响起了嗡嗡的声音。这种嗡嗡声,和苍蝇蚊子飞的忽远忽近却连绵不绝不太一样,它是一下一下的,并且与我的距离保持着恒定。
我被这动静吵得心神不宁,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后来把被子蒙住脑袋,声音倒是听不见了,可大热天的差点儿没把我唔死。这么一折腾,我便清醒了起来,拿起手电往蚊帐外头四处照,想确定声音发出的方向。
终于,我听出来了,声音是窗户那边发出来。床摆在屋子的最里面,离窗户不算近,但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我依然觉得有点儿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