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容没吭声。梁初强忍着怒气坐下来,盯着手里的黄玉半天,抓起刨刀就开始动工。
林文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块玉已经不能用了。”
“滚远点。”梁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转移注意力是克制怒气最好的方式,她迫使自己将所有精力集中在手上,照着原本画好的纹路开始进行雕刻。
林文容完全不敢再跟她说话,她就这么不吃不喝地坐在桌前,从晚上七点一直做到凌晨两点。玉梳的轮廓已隐隐出现,只可惜这注定是一块废品。
梁初放下手里的刨刀。林文容早已去睡觉了,她动了动酸痛的手腕,站起身去看他的功课。
林文容确实是棵好苗子,他的那块镂空玉佩花样灵巧,线条流畅,令人眼前一亮。桌上还有几张设计图,有的秀气精巧,有的大气质朴,风格迥异。梁初看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这块黄玉毁了,她还得再去找新的材料,上好的黄玉还得带红纹,哪里会是那么好找的呢。
出了工作室,梁初摸黑去了厨房,酒酿圆子早已冷了,糊了一锅,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她用微波炉热了热,抱着锅子坐在那个小园林前面开始吃夜宵。
夜里,空荡荡的房间格外安静,隔着玻璃,她仿佛能听到微微的流水声,清脆而细碎。冷了再热的酒酿圆子特别难吃,她吃着吃着就觉得糊了一嘴的面粉。艰难地咽下去后,她的目光又落在那块黄玉上,久久无法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