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说:“宣扬典型,是时代的需要,无可厚非,就是钱花得多一点。”
布小朋点点头,说:“张望活着时,非常俭省,破了的衬衣衬裤都不舍得扔,缝缝补补接着穿,如果他知道公家花一百多万宣传他,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您欣赏张望,看中的也正是他这一点吧?”
“小时候我和张望情况差不多,都是穷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早亡,生活困难。我最看不得别人糟蹋东西。现在我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了,手里管的钱,数以亿计,可我还是改不了以前养成的习惯,我不明白,是我落伍了呢?还是时代进步太快?”
“部长,您是对的,那些不把公家钱当钱的人,我也看不上眼。”
布小朋苦笑一下:“人们羡慕管钱管物的人,可是让我管钱管物,有时候真是感到痛苦,很多不该做的事情,自己阻止不了,不得不违心地签字画押。唉,想到那么多的钱打了水漂,心中的那种愁苦滋味,真是常人难以理解。”
“您也别想太多,只要独善其身,自己干净,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不容易了。”严锐飞快地看他一眼,把目光移开,眼圈竟然红了。
布小朋不敢看她,目光望向窗外:“严锐,听我一句话,赶紧把个人问题解决了,不然你父母也牵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