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他,他不放开。她对贺启诚这种反反复复的态度实在忍无可忍,一下急了。
他好像比她还矛盾,手下用力,又把她拖过来,按在怀里让她冷静一会儿。
贺启诚的声音就在她头顶上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你今晚开始留在家里住,正好能陪爷爷,直到头不晕了,养好为止。”
这话可不是商量。
季桐心里一动,挣脱出去问他:“你什么意思?”
他半边脸露在暗影之外,长廊外有树,叶子枯黄没剩多少,透出一地月光。
他就借着这点光看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才叹气说:“白长那么多心眼,都不用在正经地方。”
季桐恨死他这口气,好像她是他手心里的蚂蚱,千方百计,永远逃不出去。
她忍不住,伸手扯他,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别以为我不敢闹,你如果限制我出入,我就让大家都知道你干过什么事!”
她话音刚落,长廊拐角的地方已经有人走过来,对方人没走到,声音先到,一下就盖住了季桐的话。
宋婶是来找贺启诚的,她口气紧张,但脸上分毫不露,和他说:“家里都知道出事了,太太回来让我们瞒着老爷子……我过去看了看,太太吓坏了,非要坐着等您,不肯一个人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