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骡站起身来,向对方走近时,程尼斯发觉压迫自己心灵的情感势能陡然增强。他拼命抵抗,却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爬动,在无情地敲击与扭搅他的心灵。
他发觉自己已经背对着墙壁,而骡就在他面前,皮包骨的双臂叉在腰际,嘴唇在硕大无比的鼻子下扯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骡又开口说:“程尼斯,你的游戏该结束了。你们这些人——所有那些曾经隶属第二基地的人,都已经是过去式!过去式!
“你或许不动一根指头就能把普利吉击倒,抢走他的核铳,却只是一个劲对他喋喋不休,你到底是在等什么?你其实是在等我,好让我来到时不至于太起疑,对不对?
“只可惜我根本不必起疑。第二基地的程尼斯,我早就看穿你,彻底看穿你了。
“但你现在又在等什么呢?你仍旧拼命对我滔滔不绝,好像能用声波把我禁锢在椅子上。而你在说话的时候,心中从头到尾都在等待、等待、等待。可是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到来,你所等待的人——你的盟友一个也不会来。程尼斯,你落单了,这种情况永远不会改变。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的第二基地对我完全估计错误。我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们以为我跟踪你到了这里,就可以让他们任意宰割。你的确是一个诱饵,用来引出这个可怜、愚蠢、孱弱的突变种——他是多么热衷于建立一个帝国,因而对脚下明显的陷阱视而不见。可是,我现在是他们的阶下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