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五月,又诏:“农时要月,民须余力。其敕天下,勿使留狱、久囚。”
案魏本一小部落,后来虽藉兵力,穷据中原,然实不知治体,其政令亦不甚能行,故至恭宗劝农,所留意者,仍不过畿内,至高祖世,乃勤勤诰诫牧、守,然以魏吏治之坏,此等空言,又岂能有验邪?
《韩麒麟传》:大和十一年,京都大饥。麒麟表陈时务曰:
“今京师民庶,不田者多。游食之口,三分居二。一夫不耕,或受其饥,况于今者,动以万计?自承平日久,丰穰积年,竞相矜夸,遂成侈俗。车服、第宅,奢僭无限。丧葬、婚娶,为费日多。贵富之家,童妾袨服[3];工商之族,玉食锦衣。农夫餔糟糠,蚕妇乏短褐。故令耕者日少,田有荒芜,谷帛罄于府库,宝货盈于市里,衣食匮于室,丽服溢于路。饥寒之本,实在于斯。”
以魏所兢兢留意之畿内,而其情形至于如此,虏之所谓农政者可知矣。畜牧之利,北方确较南土为饶,此则地利为之也。
《魏书·食货志》所言道武破刘卫辰所收马、牛、羊之数,盖张侈之辞。然《尔朱荣传》,言其家世富有,牛、羊、驼、马,色别谷量。《北齐书·神武帝纪》:神武初见荣,说曰:“闻公有马十二谷,色别为群,将此竟何用也?”案此所记神武初见荣时事,皆饰说不足信,然缘饰之辞,亦必揣度当时情势而为之,谓荣多马,则不诬也。又《广阳王深传》,言其刺恒州,多所受纳,政以贿成,私家有马千匹者,必取百匹;可见北方之马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