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但什么也没有说,而是陷入沉默当中,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和我爷爷是一类人。
我欲言又止,还是先回到爷爷的住处收拾东西,对着爷爷的灵位三跪九叩,点了三根香,轻声道,“爷爷,我要走了。”
我收拾好东西找到我妈,直挺挺地跪在她面前,“妈,其实我的路我爷爷早已经给我铺好了,我必须要离开这里,履行我爷爷的遗愿……”
“但我一定会回来的,好好孝顺您!”
我妈走过来,失神地抚摸着我的脸庞,颤抖着嘴唇说,“妈知道了……你爷爷常说,万事皆为天意,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走吧,照顾好自己,别给你爷爷丢脸。”
我妈务了一辈子农,没什么文化,此刻能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又意外又伤悲。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拿起行礼扭头就走,我妈依靠在门口喊道,“七夜!照顾好自己!撑不下去就回来!”
我没敢回头,一直走到村头,我停下来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村子,有几个老头在杨树阴下抽着旱烟看着我。
我泣不成声。
整整二十二年,我终于要离开村子,离开爷爷和我妈,踏上一条未知的路途。
我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第二天下午才到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