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处,马蹄踢踏地面荡起的尘沙滚滚飞扬,本就已经接近傍晚的天空更见黑暗了,步度根愣愣的看着天际,握着剑柄的手上青筋凸起,半边身子颤栗不止,额头之上,黑青的筋脉跳动着,双眼睚眦欲裂,面目显得狰狞不堪。
“撤,撤吧。”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步度根一身的气力,自牙缝中硬是挤着吐出。
“诺。”首领们接到命令,纷纷退着走了。
鲜卑的大军,并不是如同汉军一样,以行伍区分开来。就像中部鲜卑一样,他们平日里都在各自的部落中,只有在步度根召集之时,他们才会以部落为单位聚集起来,每一个部落的首领便是一个领军者,统一听命于步度根,在战场上劫掠到的物资,除去需要上交给步度根的份额,余下的便是他们自己的,用以贴补部落。自汉朝立国开始,便一直在劫掠与拜服之间晃动着,大汉王朝的年代史,不如说成是一部与塞外民族的战争史更为恰当。
“呜呜……”与进攻不同的另外一种号角声响了起来,战场上,声音所到之处,鲜卑的士卒只是留下了一小部分的士卒顽抗坚守,其他人便如同潮水般,纷纷开始了退却,很快的,战场之上的叫杀声渐渐小了小来,只有那远方状如奔雷的马蹄声,越传越大,越传越大……
“将军,是援兵,援兵到了,肯定是文员的援兵到了……”不知何时,吕布身边,田畴不知自何处钻了出来,激动的在吕布身边大声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