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流传给我们的强有力的道德理想。它赋予与自我、与自我内在本性的接触以无比的道德重要性,而看来这种接触正有被丢失的危险,这部分是由于驱使我们服从外部的压力,也由于在对自我持一种工具主义态度时我可能会失去倾听这种内在声音的能力。因此,通过引入独到性原则,这个理想极大地增强了这种自我接触的重要性:我们的每个声音都有其自己的东西要说出来。我不但不应该让我的生活符合外部一致的要求;在我之外我甚至不可能找到我据以生活的模型。我只能从内部找到它。
忠实自我意味着忠实我自己的独到性,这是某种只有我自己才能够阐明和发现的东西。在阐明它的过程中,我也在定义我自己。这是对现代本真性理想的理解背景,是对自我完成或自我实现的目标(其中常常表达了这种真实性理想)的理解背景。正是这种背景赋予真实性文化(包括其最低级、荒谬或琐碎的形式)道德力量。它赋予“做你自己的事”或“找到你自己的满足”这类想法以意义。
二、不可逃避的视野
这是对本真性起源的一个非常粗略的描述。我在后面必须补充更多的细节。但此刻看看推论在此是如何进行的就足够了。我想着手考察我在上节结尾处提出的第二个有争议的主张。对于沉浸在当代本真性文化中的人们,你能用理性跟他们讲话吗?对于深陷于温和相对主义之中的人们,或那些除了自身发展外不忠实于任何别的事业的人——比如说,那些为了向上爬而抛弃爱情、子女、民主团结的人,你能用理性跟他们交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