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归西了啊。
他淡笑了半声。
便是轻闭双眼,回忆起自己在倒在那冰冷石砖上的最后一景,回忆起那道高有千丈的浩然剑气,回忆起剑气过后,那空无一物的尘埃之上。
淡淡扬唇,无声微笑。
虽有遗憾。
也算圆满。
白衣稍显得意地仰起了脑袋。
虽说不知这之后,殷少他们是否还有危险,上将军北伐的计划会不会有麻烦,燕姑娘她要何去何从……但有小生奋死拼杀百年三圣这个例子在前,想来这西域奇门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物敢贸然去——
“扶流还活着。”
一道男音忽然入耳。
是温醇柔和之嗓,但又不失肃穆威严之声。
王满修识得这声音。
他骤然睁目,立即起身,回身望去。
便见五步外的白茫一片里,立有一人。
那是名五官俊朗似的男人。男人头戴黑色束发冠,冠上插着一根金簪;他身着一袭黑衣,衣上有闪闪金纹,似蛇、似蟒、似蛟、似龙,又四不像;他手提一柄朱鞘宝剑,鞘上刻着一排小篆字样的文字。
乍看之下,男人的容貌竟是与他有几分形神相似——形似的是眉骨眼眶,神似的,是自在得意。
不过男人的脸上,并没有如白衣般自然上扬的嘴角。
王满修识得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