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我把我爸和可智让到对面坐下,抱起来顺放到自己的腿上,一下—下地摩挲他剃得溜光的脑袋:“来顺,叫二叔叫二叔。”来顺仰起脸看我一眼,垂下头,小脑袋直往我的胸口钻,蹭得我直痒。我爸爸隔着桌子捏了捏来顺的胳膊:“顺儿,喊二叔啊。”我说:“别难为他了,我知道他不会说话。”我爸爸说:“这小子‘装熊’呢,昨天夜里还说梦话来着。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二叔,我想你。我开灯一看,这小子淌眼泪了……要不我能带他来这里?”
我搂得来顺更紧了,感觉自己的心像是一只被阳光照着的雪糕,一点一点地融化:“来顺,好孩子。”
可智说:“这小子聪明着呢,他知道你哥的事儿了,嚷着.要见爸爸,可是远啊,去不了,他就想二叔了。”
远?远到哪里?我猛地抬起了头:“我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