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一段时间读毛姆的《面纱》,其貌不扬、木讷卑微的细菌学专家瓦尔登临死之前听到貌美活跃的妻子凯蒂眼泪鼻涕的忏悔,他临终却只说了一句“死的却是狗”。瓦尔登对出轨的娇妻凯蒂并没有过多言语与肢体上的责难,他甚至提都没有多提,却至死都没有原谅她。因为无法原谅,他把她带去霍乱重灾区。凯蒂害怕得要死,谁知道,最后感染霍乱死去的人,却是瓦尔登他自己。看到黎戈描述的契诃夫,我莫妙奇妙就想起了那个彻骨寒心与绝望的瓦尔登。毛姆的这部小说里,我最想要探索的人正是瓦尔登。他如何追求心爱的女人,如何面对心爱之人的唾弃与背弃,如何消化吞咽,如何度过崩溃期,毛姆都没有写。可是,我知道凯蒂与查尔斯唐生在家里幽会时,瓦尔登医生一定正在那扇门外,然而他只是面如死灰地保持着沉默。
我想我能明白瓦尔登。我深信他至死都深爱着凯蒂,他对这个女人付出极强的忍耐力,不肯原谅,其实也是忍耐的一种。因为深爱,他才会说出“死的却是狗”。他用死亡,成就了凯蒂。凯蒂是鲜活明媚的,按照互补的理论,她也十分配瓦尔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