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在凌晨十二点左右赶到了德利小店,照例戴着口罩,来到了病人提前定好的包间。进门之后,我看见病人面前的桌子上还是放着上次点过的几个菜,我反手关好房门,坐了下来。
“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一起喝一杯酒。”病人打开了酒瓶,倒了两杯,说道:“今天再不喝,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我楞了一下,病人的口气搞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我该走了。”病人拿着杯子,跟我碰了一下:“我该做的事,已经做过了,尽管可能没有达到真正的目的,但我尽了全力。”
“你要去哪儿?”
“我不知道。”病人端着杯子一饮而尽,砸了咂嘴,好像在回味酒的味道:“这个世界很大,我想,总能找到一个我该去的地方的。”
我也慢慢的把酒喝了,就是目光晃动之间,我看见病人的脚下,放着一个旅行包。旅行包不大,里面的东西也不多,病人可能完全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已经打点好了行装。
“离开之前,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我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判断出来,病人不仅仅相貌语气性格和我一样,他甚至拥有跟我相同的记忆,相同的思维。在我被卷入这个大事件之前,病人已经把我现在走过的路走了一遍。
只不过在最后关头,他逃离了,或许是实在承受不住某方面的压力,不得不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