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浊生亦叹息:“当今税使四出,饶是临清州这平昔的富庶繁丽之乡,亦皆成凋敝了!”
“非但如此,”周末接着摇头道:“唉!近日还出来一桩事情,纸马巷有个叫做朱老三的,一直在北街驴马行做工,这都怪他生了个漂亮女儿,才惹下一个祸端。两日前,她的女儿朱妃雅想到驴马行找朱老三,途中正好遇到马堂大人的亲侄子马云昊,他见朱妃雅有几分姿色,便把她抢回府里去了。”
冬了颜惜听得柳眉倒坠,竟齐声问道:“你既然是捕头,这种强抢女子的恶行,为什么不把他们关进牢去?”
周末叹道:“姑娘有所不知了,这马云昊,恃着是马堂的亲侄儿,便在这临清州横行无忌,莫说是强抢妇女,便是弄出人命,咱们也没他办法。此人二十七八岁,却生有一副修岸身材。他生性狠毒,贪图财富,更喜近女色。随其叔父马堂到任临清州以来,不干正事,勒索官员,敲诈士农工商,只要是被他看上的女子,无不被他淫辱,被他羞辱致死的少女难以数计。府里姬妾成群,却又终日花天酒地,却又奈何他不得。就在半月前前,他们手下的一个门神看上城南吕家的媳妇,便派打手去抢人,后来吕家反抗,他们竟把吕家三个儿子都杀了,还当场把那个媳妇侮辱,使她含辱上吊而死!”周末摇了摇头,再次叹道:“后来他们给吕家安了一个违禁之罪,不了了之。其实不是咱们不管,而是没能力去管。他们有人撑腰啊!其实就连知州陈一经,守备钟万禄大人也是不敢管的。这马家仗着马堂受皇上宠信,在临清州横行霸道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