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洺本是不怕她的,可见她眼冒红光,特、特么的是杀红了眼啊!他抱头乱跑,嘴上却不肯认输,“那你呢!是被阿开抛弃发疯了吧!找我发泄?!”
“对!我发疯了!你恨阿开,他们也恨阿开,难道我就不恨了?”小狐狸追不上龙洺,反其道而行之,天井四四方方,他往右边跑,她就从左边拦截,到底还是一棍子打到龙洺的臀大肌上,“可是现在恨有什么用!”
小洺爷嗷呜一声摔倒在地,索性仰头赴死,“是!恨没用!那不恨又能做什么!你叫我管龙家窑,我爷爷也叫我管龙家窑,可我特么的就是什么都不会,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烂摊子留给我?!”
“你说龙家窑是烂摊子?”景云喘着粗气站在他面前,寒冬腊月,他们跑得满头大汗,像是所有的怨气都不吐不快了,“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烂摊子吗?!”
“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咱俩都清净,打不死我,你还得花钱给我治病!”小洺爷骂骂咧咧地回她,“景、凿、墙!”
小狐狸不是善茬,当即举起棍子,“那我就把你打到半死不活!让你知道什么叫景大棒!”
“好啊!那我就是龙半条!”
逞凶斗狠,是所有选项中的最下等,也是无路可走时最后的尊严。
他们互不相让,因为彼此都狼狈至极。
小篱笆恰好放学回来,见到这一幕吓得腿都软了,直冲上去拽住景云。其实景云也没胆子真下手,她只是气,气那些要走的人,气混蛋的龙洺,更气自己。